寒潮一缕|再催写你对家

把我变傻,把我囚禁于高塔。

野火燎原〈六〉短篇

邢虞看着卫析突然僵住的身子觉得有些好笑:“有这么吓人吗?”


他凑近了,低声打趣:“哎,你不会来这一趟....就是想挨顿揍吧?” 



卫析耳根攀红,用手肘怼了邢虞一下,压低声音:“...我去你的!走了走了”



邢虞一边往台子下走一边回头笑他:“不偷着回去了?”



“还想偷着回去?”



头上方传来熟悉略低沉的声音,邢虞一个没注意撞进卫肇怀里




卫析及时捡乐:


“哈哈,傻子”



“小心点。”卫肇说着,顺手揽着他肩膀把人带下去


卫肇已经换下了那身机车服,干净利落的白衬衫上还带着一股沉淡的木质香,邢虞和他离得很近,闻得清楚。



卫析从后面往卫肇背上一蹦,没轻没重的环着他哥脖子:


“哥!我想吃青椒炒肉——”



卫肇像已经习惯了似的,驾轻就熟的兜着膝窝把人往上颠了下,威胁意味十足的拍了拍这小混球腿根


“我看你是想吃竹笋炒肉。”



“啊啊啊才不是!哥你把车停哪了,这里好热!”



因着昨天计划的行程今下午他们应该在卫析家里复习,所以卷子和书本都还在卫析家里,邢虞便也跟着回了他们家。



车上,卫肇像换了副面孔,打开空调瞥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个人:


“中午我怎么说的?”



气压骤然下降,卫析咳了一声,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:“我、我太想去了嘛....”



卫肇掀起眼皮看了后视镜里那混球一眼:“嗯,偷着去再偷着回来,还作出圈了你。”



邢虞也有些不自在,这事是他们俩人一起干的,卫肇要是训他,依他的脾气肯定是要顶回去的,可卫肇没说他,上车之后眼神都没给他,仿佛方才揽着他肩膀提醒自己小心点的不是这个人。



邢虞无端的有些失落,听着卫析和他哥嘴贫没吭声。



现在离饭点还早,下车后邢虞就接到了自己老妈的电话,说自己有个证件要用,要邢虞帮她送到公司里去。等他回来时卫析正好出门——他要去取前阵子办的身份证。



卫析眼睛有些红,邢虞看着他欲言又止,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:“他...你、你又...?”



卫析脸上攀红,支支吾吾的把邢虞往门口推:“啊啊、你先进去拿东西吧,我去把身份证取了”



邢虞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训诫形式的教育,纵使知道这俩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于是进去后卫肇问他要不要喝水时也没什么好语气



卫肇皱了皱眉,抱臂向后头椅背上一仰:


“你又闹什么脾气?”



邢虞语塞。他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跟卫肇发脾气。



但他又自尊心强,吃软不吃硬,此刻觉得服软就是掉了面子,于是看向卫肇硬邦邦的说:“你..做什么打他那么狠,他都哭了。”



卫肇静默了两秒,把手摊在邢虞面前。



宽厚的手掌心红了一片



“没虐待他,我用的手。”



邢虞沉默



....他妈的,巴掌能、能把人打这么疼????



卫肇收回手,看向还在一声不吭的青年


“卫析的事解决完了,你呢?我们是不是该聊聊?”



邢虞眼皮一突,这话听着怎么像——你兄弟挨完揍,现在该轮到你了



随即他又想到,卫肇凭什么打他?他有什么立场。又逼着自己镇定了下来


“咳...聊什么?”他看向卫肇,只觉那目光此刻无形中倍感压力。




“聊聊下午你们两个去赛车场这件事。”卫肇说完,身子略微前倾,两手十指交叉搁在身前。



“我们昨天规划好的行程是今天上午出去运动放松,下午回家里复习。是这样吧?”



邢虞硬着头皮点头,一时间感觉在这场谈话里开场就丧失了主导权,他试图扳回话头


“可是——”



卫肇沉稳的声线打断了他


“约定好的计划没有遵守是失信,这是其一。”




邢虞看着卫肇的手臂抬起来,竖起食指对他做了个‘1’的手势,小臂处随动作鼓起筋线,性感极了。




“本应是回去复习,却等我走了偷着去看比赛,还打算再悄无声息的回去。”



邢虞被“偷着去看比赛”这句话说的窘迫又丢脸,这着实像小孩行径,幼稚的很。他面上攀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

卫肇抬眼看对面耳尖发红、垂头不吭声的青年,屈指扣敲桌面,又道:


“属于欺骗,这是其二。”



邢虞窘迫丢脸之下一时间连反驳都没顾得上。



卫肇问:“是我说的这样吗。”



邢虞无处补救的点了点头




“所以,你认为这两个行为对吗?”




这些天相处下来,卫肇经常会陪他们出去运动放松,他们两个在家复习时也担任着排疑解惑的角色,多少因为较好的家境和父母在学业上并无太大要求,于是他和卫析对于升学这件事并没有同龄人那么大的压力,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感到紧张,卫肇也曾开导过他、和他谈心。邢虞已经潜意识将这个男人放到了兄长的位置,此刻卫肇这样问他,也并不是诘问的语气,没让他感到难堪,便闻言摇了摇头。



卫肇却沉声说:


“说话。”



他突然感到了来自长辈的压力,喉咙有些发干:“呃...不对。”



卫肇接着说:


“很多时候我们在对方心里是有信用值的,并且在每一次失信时都会被消费。或许第一次无伤大雅,但有了再二再三,信用值就会被缩减。你们也不会想我像看小孩一样每天看着你们学习。”



邢虞闻言脸有些红,点了点头。




“一处五下,一共十下。”卫肇看向邢虞:“你认为呢?”




“等...等一下!”邢虞大脑宕机



“你要、”他眼睛因惊诧而瞪大了些,看着卫肇认真的神色下意识后退半步



“不、这不行”他不可置信的摇头,此刻再对上卫肇双眼突然让他倍感压力:“你不能...”




卫肇却出乎他意料的点了点头,并不再坚持:


“你不小了,我刚刚说的肯定也都懂。要是觉得不想,可以直接回家。”




不能接受可以直接回家。




邢虞犹豫了。




他突然顾虑起来——如果拒绝的话还能不能跟卫肇再进一步



他是喜欢卫肇的。




卫肇在邢虞犹豫沉默间却直接起身,绕过他把那根教鞭从空隙里抽了出来。回到餐桌前,用教鞭头敲了敲桌面,看向邢虞:


“那就撑好了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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